陆承誉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垂首,无言看向那封有蔷薇暗纹的函件。
抵达展览附近后,陆承誉没有立即进去。
他大概能猜到,展览前半场应该是,陆承荣向所有人再次强调与介绍身边的未婚妻,以及很多又臭又长的致谢词。
捧着路上买的一束白蔷薇,走进大半年前已去过一次的咖啡店。
陆承誉落座后,便开始静静等候着。一边用手机不断翻阅与线下共同开放的线上画展。
不得不说,林隅眠是位极有天赋的画家。7岁习画,16岁便能创作出《逐光》这样的作品。那时他还不知道Mian就是林隅眠,单从作品质量来看,就足以深深吸引到他。
逛画展的爱好是初中便开始有的。有段时间陆承誉比较抗拒与人沟通,只爱一个人呆着看书、看画、听音乐。
谢氏乐得见他闲情逸致,极其赞成。甚至询问过陆承誉要不要也学习美术。莫蔚虽然已经有了个学生,但凭陆家的地位,再争取一个名额,也并非难事。
陆承誉无奈地拒绝。
后与秦若澜的第一面,便是在初三毕业的暑假里去的那场莫蔚画展。
见惯了模式化技术化假大深的所谓艺术,那副绘制凳子上坐着的幼童,一只手正被蹲着的妇人仔细包扎的作品,留住了他的脚步。
真诚不做作的感情快要冲破画面,作品名为《难言的爱》,署名Mian。但是宣传海报里并没有出现此人。
他伫立在原地,丝毫未察觉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位贵妇人。
贵妇人朝他点点头,笑着询问道,“很少见人在这幅画前停留这么久。”
“爱都留不住人,我为他们感到悲哀。”陆承誉眉毛一挑,话语带着少年特有的稚嫩、以及赤诚。
贵妇人掩面而笑,桃花双眸弯了又弯,肯定着,“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