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誉像是听到一个笑话般,扯了扯嘴角,从文件袋中取出一份红色硬壳证书,打开,单手举至二人面前。
“不好意思。9月份我就会被保送至外交学院预备班。”
二人皆是一窒,谢氏想要伸手夺过来确认。
陆承誉却手势一扬,露出一抹暂时怨气已出的畅快笑容,随即妥帖收好录取通知书放入文件袋中。
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进入预备班后父亲许诺会在一定程度上为他保驾护航。他很快就能得到利剑,陪着林隅眠一起破开迷雾。
陆承荣的脸色晦涩不明,只缓缓地给予结论,“他默许的?”
如此讨巧冒险的办法,背后没有陆鸣霄指点,陆承荣是不信的。
“默不默许,我都会从你这儿,夺回曾经属于我的一切。”
陆承誉嗓音低沉、笃定无比,他又看向曾经百般讨好的母亲,彼时已不再抱有任何留恋地开口道:
“说到底,你最爱的,其实是大哥。”
“因为我和父亲极像,而大哥,更像你。”
“你的懦弱,旁观,让大哥前半生几乎被毁。补偿无处安放,便成倍加诸在我身上。”
“把我养得像个废物、傻子。”
陆承誉俯瞰着沙发上低垂着头,浑身颤抖的母亲,觉得一切都是这么荒诞。那些,所谓爱的枷锁将11岁时的陆承誉永远留在了那一年。
他本可以得过且过地、毫无出息地、平淡普通地走完这一生。
偏偏在17岁时,遇见了最想握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