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恨的,恨母亲因为偏爱大哥,能为大哥疯了十年,忘了他十年。好不容易眼见春日将
来,谢婉茹却毫无留念地赴死,溺毙在温暖的小池塘里,把他再一次抛下。
alpha突然想起一位故人席铖教授。当年参与打捞现场时撕心裂肺,经年后突然又再一次上
演。
握着实木办公桌边的手,白了又白,等紧攥的力气大到快要将指节掰折,陆承誉才渐渐找回理
智。
他没迟疑,拉开书柜里的暗格里面放着这么多年要保镖拍下谢婉茹在精神病院日常活动的
照片。足足上万张。
这些照片都在陆承誉抽空前往谢婉茹墓前时,燃烧成了一堆厚厚的灰。
已经身居高位的联盟理事长,五官像雕塑般,在夕阳下被投射出棱角分明、切割好的光影,明明
威严不容侵犯,却用烧照片这种近乎孩童赌气的幼稚行为,来对母亲表达不满与恨意,一张张烧毁,
烧掉对母亲的思念还有隐于心底的期待。
只剩最后一张,陆承誉终于动了动,在保镖没来得及阻拦时,俯身从一堆还有明火的黑灰里,伸
手将还剩大半未被烧掉的照片捡出。
照片上,头发灰白的谢婉茹在太阳下低头注视双腿上熟睡的猫咪,手则放在猫的脊背,眼神温
柔。
秘书一脸惊慌,理事长全身上下都花高价入了保险。被火烧灼过,已经泛了深红与破皮血丝的手
背,保险公司至少向联盟政府赔偿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