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向躺在病榻上的洪秀全欠身寒暄了两句。
洪秀全让二人近前来。
他咳嗽了一声,望着顶棚回忆着自己从起义初期,到即将覆亡的下场。
不觉长吁短叹。
“杨秀清负我、韦昌辉负我、石达开负我。那些我封的王都不肯来勤王,他们也都有负于我。”
说完,他一行热泪滚落下来。
“你们说,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洪仁玕辩解道:“天王,你猜忌之心过甚,其他人尚可说得过去,唯独石达开是被你逼走的。他乃是忠臣良将。”
洪秀全拼了力气想要起身,却无力的再次卧床。
他猛烈地咳嗽了一阵。
侧着脸继续说道:“数月前,湘军水师将领彭玉麟尚未封锁长江,我就听说石达开已经攻下了成都,并且在那里建政。你们不用瞒我,我看错了石达开,他想做我的位置。”
说完,他忽然呕吐了一口鲜血。
洪仁玕不顾血腥气,把痰盂拿来,将污秽接下。
一旁的李秀成眉头紧锁。
他接着说道:“翼王远在千里之外,长江中下游又被清军封锁。此外,天王毕竟与他有嫌隙,即便招他前来,恐怕他也不会再回天京了。”
说完,李秀成失望地摇了摇头。
李秀成接着说道:“眼下各路援军均已经被击退,我们谁也指望不了了。数月前,湘军尚未完成合围之前,我就劝过天王让城别走。去陕西与扶王陈德才部汇合,徐图东山再起。可惜扶王带领近二十万大军,也因路上无粮,而无力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