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迟青抽下发带,强行放在了时安的手中,声音沙哑:“安安捆的,我不会挣开的。”
时安看着他额角的细汗,眼睫闪了下,最终还是在牧迟青的手腕上绕了两圈,打了个活结,遮住了满是伤痕的肌肤。
时安系完结,等了片刻,才问:“那些疤痕是什么?”
她看向牧迟青,眼中有他看不懂的情绪,但不是他清楚地感受到那不是心疼,不是怜惜,浓厚的不解中似乎伴着几分失望。
牧迟青摇头,飞快地道:“不是,安安,我不是想要了结自己。”
他没有隐瞒:“我只是在取血,取血供养这些银环。”
他在时安错愕的视线中道清了来龙去脉,有关阵法、巫术,以及云水涧里那间不可见人的密室。
牧迟青语速很快,他怕安安误会,脸上透出几分焦急之色:“只是取一些血,不会有事的,而且每个月只需要取一次。”
时安不知道在他眼中什么才算有事,她默了默,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牧迟青犹豫了下,道:“三年前。”
三年,每个月一次,累积下来的伤痕,被菩提手串缠绕遮掩,若不是今日不慎被扯断,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时安的视线从他身上划过,忍不住想,除了这处,其他的地方呢,是不是也有?
牧迟青看出了她眼中的疑虑,他摇头:“没有了,安安,只有这一处。”
“不疼的,”他顿了下,又补了一句道:“只是有些痒而已。”
时安抿了抿唇,在牧迟青再次开口前,说道:“不要说话。”
牧迟青喉间一动,发出一声委屈的唔声。
他知道时安不开心,但不清楚是因为他今晚的失控还是因为发现了手串下的伤痕。
牧迟青舔了舔唇瓣上的伤口,舌尖卷起鲜红的血珠,吞进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