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顾不上同牧迟青再废话,扬着马鞭朝城外奔去,安安定然无聊极了。
身后,牧迟青追了上来,亦是有些发愣:“我早上让人传信到相府,说今日有事,不在云水涧,让三姑娘不必过来。”
沈时寒无声地骂了一句,回道:“安安一早就出门了!”
两人没再说话,架着马朝云水涧的方向疾驰而去,行至半路,身下的马突然扬蹄嘶鸣起来。
沈时寒面色一凝,心口飞快地跳动起来,鼻尖嗅到了风中的血腥味:“出事了。”
血腥气飘来的方向只有云水涧,出事的地点不言而喻。
风中在无人说话,只有骏马疾驰的声音,以及掩盖下急促又慌乱的呼吸。
小院里,时安一口气提到了嗓子,惊惧下忘记了呼吸,刀刃在离她几寸远的地方停住,黑衣人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从胸口贯穿而过的长剑。
时安蓦然松了口气,可还未来得及看是谁救了她,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带得往后跌去。
“安安!”
她木讷地眨巴了两下眼睛,眼睫颤了下,看见了心口处的长箭。
四周的一切仿佛突然陷入了静止,她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跌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模糊的视线中,大哥朝她飞奔而来,脸上沾着血珠。
她无力地阖上了眼睛,缥缈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墓碑。
时安被吓得打了个抖,仔细看了看,上面确实写了自己的名字沈时安,哦,她记起来了,自己似乎被一箭穿心,神医来了也没法救的。
有人站在自己的墓前,身形消瘦,胡子拉碴,周身被一股憔悴沧桑的悲怆感裹着,她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对方是沈时寒。
他一言不发地站着,眼下被乌青覆盖,颓然无波地看着墓碑上的字,似乎随时要跟着去。
时安想碰一碰他,然而手穿过了沈时寒的肩膀,没有留下半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