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群忽然安静下来,只余零星的“啊啊”声,像是在等待首领的指令。
“是你吗?”黎鸢试探着伸出手。
那只乌鸦歪头看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啼叫,振翅飞到她肩头,喙部轻轻蹭过她的指尖。
祁因去特训的那半个月,她每日傍晚都会坐在窗边,将揉碎的面包屑撒给这群不速之客。
这只体型最大的红眼乌鸦总爱独占最大的那份,有时还会用翅膀驱赶同伴吃独食,即使肚子吃得圆鼓鼓的也不住嘴。
“听说你们偷吃姥爷的土豆干了?”黎鸢捏着它的翅膀质问。
乌鸦却昂首挺胸,喉咙里发出得意的“咯噜”声,仿佛在炫耀自己的统治力。
“不可以偷吃,偷吃不是好孩子。”黎鸢用指尖轻轻抚过它胸前的羽毛,胸膛的触感偏硬。
乌鸦将胸膛挺得更高,故意往黎鸢跟前凑。
姥爷提着拐棍从屋子里出来,看到黎鸢正在逗弄乌鸦,攥着拐棍的手力道松了一半。
“鸢鸢,你认识它们?”
黎鸢回头看姥爷,“姥爷您忘了?上次是它们保护了我们,不然我早就被陈……”
说到这,她不再说下去,因为她看见宇文舟跟了出来。
几乎是同时,乌鸦群骤然躁动,几只胆大的俯冲下来,奔着宇文舟就往上扑。
“住手!”黎鸢一把掐住红眼乌鸦的脖子,将它高高举起。
乌鸦扑腾着翅膀也不挣扎,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宇文舟,喉间发出威胁的低鸣。
群鸦见状,不甘心地落回院墙上,恨恨地注视着这一幕。
“姥爷,您先回屋。”黎鸢转头安抚姥爷,又看向宇文舟。“你也回去。”
镜片后的灰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你小心。”
宇文舟扶着姥爷回到屋里,留下黎鸢和一群乌鸦在原地。
“看你干的好事!”黎鸢用力地摇了摇手中的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