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走廊尽头传来“咔哒咔哒”的高跟鞋声。
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人推着一辆金属推车从阴影中走出,每走一步,伴随关节的咔响和推车的锈响。
“吱——吱——”
惨白的灯光照亮了缠绕着层层绷带的头颅,以及脖颈处的缝合线。
那辆推车上面放着几本厚厚的登记册和一支巨大的、针头闪着寒光的注射器。
“新病人,跟我来。”
付雷下意识攥紧拳头,“搞什么鬼?老子不是义工吗?”
“义工?”
护士“咯咯”笑起来,绷带下的头颅以违反生理结构的角度向后翻转,露出一张没有五官、只有密密麻麻缝合线的脸,说话时皮肤表面的腐肉剥落。
“在圣心医院,只有两种人——医生,和病人。”
黎鸢握紧青竹杖,杖尖轻轻点地,她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与江辰身上的诡力同源,却又掺杂着更暴戾、更疯狂的特质。
“按她说的做,现在硬碰硬不明智。”她低声对众人使眼色,率先走向护士。
登记过程如同一场噩梦。
护士用那支巨大的注射器抽取他们的“信息”——并非血液,而是从他们影子里抽出一缕缕黑色的雾气,注入登记册中。
每当雾气被抽出,众人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脑海中闪过零碎的恐惧画面:宇文舟看到轮椅变成棺材,付雷看见自己被无数针头扎满全身,尉迟恭雪仿佛听见婴儿的尖啸,崔晏则看见口袋里的假牙活了过来,龇牙咧嘴地扑向自己。
当护士抽取祁因的影子雾气时,他突然发出“嘎嘎”的破音惨叫,登记册上的610号瞬间被血红色覆盖,旁边批注了一行小字:
【声带破损,需重点治疗】
轮到黎鸢时,黎鸢有些紧张,同伴们的表现让她有些害怕那未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