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欢手中信笺已化作灰烬。
她旋身,伸手捏了捏苏芙芙圆嘟嘟的脸蛋。
“把你吵醒了?”
苏芙芙摇摇头,往她怀里蹭了蹭。
苏欢心尖儿一软,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睡吧。”
······
瘴江郊外,一片荒芜。
一队囚徒在夜色里蹒跚而行,个个骨瘦如柴,衣衫褴褛,手脚都锁着铁链。
皆是流放边疆的重刑犯。
折腾了近两月,一个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人群里,苏崇岳胡子拉碴,面容麻木憔悴。
他身上囚服血迹斑斑,新旧交错,脚上靴子早没了踪影,勉强套着双破草鞋,模样凄惨狼狈。
谁能料到,不过月余前,他还是风光无限的刑部尚书?
刚上路时,他还心存希冀,怎知不过四日,便被打得遍体鳞伤。
有那机灵的,流放时打点了人,路上便少受些罪,可他当时仓促,直接从大牢里拖出来,连家人面都没见着,更别提打点了。
这一路,他的日子便格外难熬。
苏崇岳只觉这半年遭遇,恍若一场荒唐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