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实情,她委实没料到苏黛霜竟已有身孕,今日情绪激愤,孩儿断无保全之理。
楚萧满脸嘲讽:“你今日前来,不就是为看她、看我笑话的么!?”
苏欢眸色淡静地瞥他一眼:“非也。我是来为何氏收尸的。”
楚萧浑身一僵,刹那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她的尸身已在义庄停了七日,算来,今日正是她的头七。”苏欢顿了顿,又道,“可惜,她唯一的女儿,不会为她送行了。”
苏黛霜自身都生死难测,哪里还顾得上何氏?不独她,众人似已将此事抛却。
怕何氏生前也料不到,最终为她操办丧事的,竟是她从前最看不上、最厌弃的苏欢!
“好歹亲戚一场。”苏欢道。
楚萧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此时,屋内忽传一道凄厉喊声,似是苏黛霜醒了,正受极大痛苦。
楚萧浑身一抖,寒毛尽竖!
苏欢望着他,眉梢极轻地扬了扬。她诚挚道:“看来该道一声:节哀。”
当日之事,以最快速度,成了帝京上下的饭后谈资。
众人皆惊于苏黛霜竟如此心狠手辣,弑杀亲母,亦深深唾弃她未行明媒正娶之礼便有身孕,真真里子面子尽失!
连楚府也跟着蒙羞。
楚萧在祠堂跪了一整夜。
苏欢算是洗清冤屈,后又有人传,她特意在京兆府等了许久,寻到京兆府尹求情,愿为何氏料理身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