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所剩无几的花瓶、茶碗,此刻已悉数被砸碎在地。
骆思梦蜷缩在床榻之上,一手紧捂着腹部,另一手想要抚摸脸颊却又不敢触碰,冷汗涔涔,痛得在榻上翻滚不已。
她的脸上布满了脓疮,每一个都有拇指盖大小,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模样骇人至极。
碧桃慌慌张张地端水、擦拭,红莲则忙着清扫地上的碎片。
而张太医则垂手立于一旁,无所建树。
“张太医,梦儿这究竟是怎么了?”蒋氏焦急地问道。
“这……”张太医欲言又止。
蒋氏此前已来过一次,骆思梦的脸,比起骆嘉伟那股子娘气,更让她感到膈应。
此刻,她心乱如麻,又心疼不已,语气也不由得冷了几分。
“你倒是快说啊!”
张太医何其无辜,他只觉得自从沾上这个叫骆思梦的,便是倒霉透顶。
他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
“今日我替骆二小姐把脉,脉象虽不稳,但隐约能察觉到,她应是已有身孕……且已近一月。”
张太医此言一出,意思已十分明了。
一月之期,那骆思梦便是在西南之时怀上的。
闻听此言,蒋氏非但没有丝毫难为情,反而觉得富贵之路已平坦无阻。
“怀了?这可是大好事啊!”
蒋氏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
真可谓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张太医心中鄙夷,面上却只能微笑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