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进来更衣的学子看到就不好了。
弱水不由有些着急,又想到殷弱水之前的所作所为,张口不死心的再确认一遍,“所以我当初真的当街将你抓进殷府了?此事为何祁敏会知晓……”
环抱着她的身躯一僵,袖下扣紧的手也缓缓松开。
弱水见机赶紧退了几步跳出来,不自在的绕了绕头发,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韩疏抿紧了唇,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慢慢直起身。
他直直的看着她,眼尾微红,眸中却泠泠坚韧:“你在质疑是我将这件事告诉祁敏的?你不知道当初你做的事在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昨日为我们定下姻缘的媒公来韩家了,是殷家舅君使来的,送来许多补偿,还说从前到如今都是委屈我了,要认下我做义子。”
话外之音,是她欠他良多,连爹爹都替她愧疚。
“对不起,我……”弱水顿时羞愧万分,揪着衣服不知所措。
想来爹爹原本让她娶韩疏,也是为遮掩之前的错事,没想到被韩破先下手为强劫了这桩亲事,而她也在韩破的蛊惑下将错就错同意了让他留在殷家。
算来算去,眼前的韩疏才是最无辜的。
弱水嗫喏着伸手去拉他,“你受委屈了,那些都是你该得的……”
韩疏垂下眼睫,他避开了她的手,退后一步与少女行了一礼,声音疏离冷寂如寒塘烟波,“母亲父亲也是这般说,我只知道自从去岁兰夜节后,你对我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便是要脱下我衣……”
他羞于启齿的咽下即将说出口的话,可后面暧昧旖旎的留白只要不是傻子,任谁都能想的出来。
弱水脸色红白驳杂,早知道她就不该多嘴再问,只酸楚着鼻尖低头认错,“我让你伤心了……”
韩疏凄楚的摇摇头,“不知是不是哥哥与你说了什么,才让你这般想我,甚至怀疑我的真心情义……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未怨过你和哥哥,只是若当初我不曾遇见你就好了。”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恢复了矜持的态度,微微一颔首,便往外走去,步履有些许踉跄。
弱水理亏的忙伸手去扶,却被他冷冷推开,“嫂嫂,还请放手吧。”
“韩疏……”
弱水咬着唇,茫然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修瘦的白衣身影离她越来越远。
宴饮过半,更衣之室外面的人也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