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心里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陛下言重了。”
原着中,了空是一副中年儒士的样貌,温文尔雅,不显半点老态。现在受伤后,虽是一副病病歪歪的样子,但风度不减。可开口说完这句话,杨广能明显感觉出了空的生气有一个明显的衰竭。
杨广微笑:“净念禅院在我大隋佛教之中举足轻重,名望传至海外,才有倭国僧人到访,寄居于此。前番事出突然,朕没有什么准备。虽因为倭国使者无礼,被朕遣返。但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倭国向往大隋的文化,朕已经派鸿胪寺卿裴大人随倭国使团东渡,很快他们还会再来。而倭国同样在致力发展佛教,再来取经也是必然。朕要把净念禅院当作招待海外取经僧人的指定寺院,还望能得到住持大师的全力支持。”
这其实是莫大的荣誉,如果净念禅院还在鼎盛时期。
可是现在的净念禅院根本无力支撑这些,皇帝不会不知,但他还是这么提出来。
了空既要疗伤,又要花时间重建净念禅院,主要是填补人员的空缺,已经捉襟见肘、精疲力竭了。再突然多了这么一条固定任务,而且看架势是迫在眉睫,累死了空也做不到啊。
拒绝一定是不可能的,了空心里在飞快的运转。
了空咬牙道:“贫僧一定竭尽所能,完成陛下的托付。”
短时间想招人,只能直接去找现成的和尚,这势必造成净念禅院人员结构上的不纯和思想上的不统一,为管教增加难度。
了空只能拼自己的人格魅力了。
杨广却心中冷笑,道:“禅师不必有压力,禅师只需要专心佛法就好,其他关于禅院的运作,接待礼仪,朕自会派人管理。”
了空心中电光火石一闪,瞬间就明白过来,以后自己只能管念经,已经管不了人了。他成了一个“业务”住持,“人事权”没了。
了空瞬间想明白了这些,也算极聪明了,只怪他从前心里不知道什么是“从公”,他还满脑子的“私有”想法。
杨广随便派来个不用懂佛法的人负责净念禅院的日常运行,不能用懂佛法的佛教信徒,就找一个完全不信佛的,用不了多久,净念禅院就是朝廷的了,完成了“私有”到“公有”的转变。
名义上归朝廷了,实际还不是杨广自己看上了这片产业。朝廷既没有意识,也没有欲望,怎么会看上私产?说是归朝廷,不过是归了拥有分配权的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