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肠到底是不是血肉做成的,怎能如此冷漠?”
“若阿黎此番中的毒不是你下的手,你反驳我啊,你据理力争啊!”
“我说了母亲就会信吗!”
盈珠突然回身,厉声打断了她。
“我说不是我母亲您就会信吗?”
她目光灼灼,里头好似燃着两盏永不熄灭的火,烧得荣国公夫人面上羞臊。
“母亲您今日上门,不就是断定了此事乃我所为吗?”
荣国公夫人想要解释:“不!不是的!我是来——”
“就算不是,您也觉得我的嫌疑最大,因为她傅安黎近一年来与我结仇最深!”
盈珠忽然叹了口气,有些讥诮地笑起来:“母亲,您知道吗,您有些时候真的特别特别虚伪。”
恍若当头一棒,荣国公夫人愣怔在原地。
“您看起来,确实要比父亲,要比大哥和傅晏琅,更疼爱我,更愿意认我这个亲生女儿。”
“您总是说要补偿我,要待我好,可每回不分青红皂白没有任何缘由将所有事情怪罪到我头上来的也是您。”
“您其实根本就不愿意认回我这个亲生女儿,您真正疼爱的人只有傅安黎一个,所以无论她犯下什么错事您都愿意包容她体谅她替她擦屁股!”
“而不像对我这般,一点风吹草动就怪我,骂我心思歹毒。”
荣国公夫人想解释,可对上那双澄澈见底仿佛能映照出人心的凤眸,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好似被扒了衣服丢在大街上,她所有的偏心都无所遁形。
“母亲,您知道吗,比起只看重我郡主名号的父亲,比起全然不顾念骨肉亲情的两位兄长,看似疼爱我,却又处处质疑我的您,更叫我觉得寒心。”
语罢,盈珠不带丝毫留念,径直离开。
正厅里只剩下荣国公夫人。
她呆立在原地半晌,将方才盈珠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理解了又拼凑起来,只觉得心痛难耐,又羞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