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竟云隔着窗户缝,笑意清浅:“我只是来与你说说话,说完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盈珠倒了杯热茶,将窗户拉开递过去:“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脆弱,寒气一吹我就要倒下了?”
江竟云接了茶,看清她眉眼间的关切,只觉得茶还没喝,心就已经暖了。
“我找人算了日子,来年九月初八,是个极好的日子,但不知为什么,我现在觉得他有些远了。”
远的何止是日子。
他从他家到郡主府来,最快也要半刻钟,一路行来寒气满身不说,盈珠房里的灯也早早熄了。
要不是她耳力好,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他原本是想原路返回,不打扰她的。
盈珠又将添过炭的暖炉塞进他怀里,笑得眼角都弯了起来:“因为你喜欢我,你想快些与我成亲,快些与我在一起。”
说这话的人没脸红,倒是江竟云愣在原地,脸色肉眼可见地羞红了。
于是盈珠心情更好了。
从前无论是在藏春阁里,还是在谢怀英的后院,对待男人,她学的总是乖巧柔顺。
她要低下身子去仰慕那些男人们,要承受着他们的羞辱和调戏,被迫做出羞涩的回应。
但事实上,她并不是一个习惯低头的人。
她发觉自重生以后,她变得越来越大胆,她成为了那个主动的人。
更重要的是,她在江竟云面前,能做最真实的自己,因为她知道他会永远包容她,爱慕着她。
就比如此刻。
她说了那句话之后,在外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绣衣将军江竟云,竟然有些无措慌乱地移开目光,然后又难掩欢欣喜悦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