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嫌他家贫,他也好意思嫌我满身铜臭?”
“还说什么,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整日在外头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他说这话不嫌好笑吗?”
“明明就是他要我给他送饭的,说什么我家下人送去的好似在打发叫花子,我去送那才叫我俩感情好。”
“我那么喜欢他,送了整整四年,每日风雨无阻,他把饭吃了,到头来嫌弃我在外抛头露面?”
“这算什么啊?”
盈珠问:“你那未婚夫有了功名?”
陈芙月哭得一抽一抽的:“今年秋闱,他考中了举人。”
“从前说好的,中了秀才就成亲,中了秀才后又说过了乡试再成亲,我从十六岁等到如今都二十一岁了,好不容易他成了举人,结果——”
越说越委屈,她索性趴在桌上号哭起来。
盈珠感叹了一下痴情女薄情汉,等陈芙月哭够了,又为她斟了一杯温得正好的清茶。
“你那未婚夫家姓刘?叫什么?”
“叫刘正恒。”
盈珠再问:“他要与你退婚,可是有了更好的亲事?”
不等陈芙月回答,玉蕊就道:“肯定是的!”
“不然那刘正恒吃陈小姐的,穿陈小姐的,住陈小姐的,哪里敢这般与她撕破脸皮?”
在东恒,科举考试虽在选拔人才,但考出来的功名也并非就万无一失了。
半年内,若有人去衙门举报其人品性不端,经查证属实,功名被废不说,还要拉出去根据犯下的错事来判刑。
陈芙月的未婚夫刘正恒,虽然过了乡试得中举人,但半年之期未过,若是此刻陈芙与去衙门里举报,那刘正恒的举人功名一定会被废。
他这般嚣张,定然是因为找到了更好的靠山,所以不怕陈芙月的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