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叫人传句话给他也好啊。
从萧瑟的秋日等到大雪纷纷的冬季,过了年,雪水化尽,窗外的梨树也发了芽。
窗外春色愈发茂盛,寒气渐退,天气也逐渐炎热起来,谢怀英盖着两三层棉被却仍旧冷到发抖的时候。
他就知道他的日子要到头了。
药物的作用下,他的脑子都转得迟钝,在吐出腐臭的黑血,看见血迹中掺杂的不知名的肉块后,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或许患的不是医不好的怪病,而是有人给他下了毒。
谢怀英不愿意承认那个人是周惜文。
可事实就是,宣平侯夫妇只管含饴弄孙,妹妹怀臻早在老寿王上门下聘羞辱他时被他伤透了心,嫁人时都没来看过他一次。
二弟怀胥去了去年年末时去了边疆,再没书信传来。
侯府里的掌事人不知何时变成了他的枕边人,而能给他悄无声息下毒的人,也只有他的枕边人。
“为什么?”
他实在迷茫,不知缘由:“惜文,我待你不好吗?”
一个商户女,能嫁给侯府世子做世子夫人,不知她几世修来的福分。
他一不纳妾,而不收通房,就一个白月光阿黎,也碍不到她什么。
他出事后,更是与她琴瑟和鸣。
这样好的日子,她为什么要他死呢?
谢怀英选择性地遗忘了当年,是他设计毁了周惜文的名声,方才趁人之危将人娶到了手。
之后周惜文有孕,他更是要直接去母留子,给她下了毒。
周惜文先是惊,后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