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抵着她的额头,深情呢喃:“是你来了,我才能在父皇跟前这样得眼。”
“我不过是些许助力而已,更重要的还是殿下您自己,您足够优秀,陛下的目光才能更久的在您身上停留。”
傅安黎自然不会在这时候扫他的兴,更不会在这时候居功自傲,他这么说了,她真就将所有的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虽然她私以为,确实是她居功至伟。
但当着七皇子的面,她还是要将他高高捧起。
果然,锦衣青年面上是止不住的春风得意,他在傅安黎的眼睛上啄吻一下,双手不知不觉就从她腰间一路往上,落在她的脖颈轻柔摩挲着。
他眼中情欲渐起,傅安黎也有意迎合,可面上的银制面具忽地被扶住。
傅安黎恍然一惊,挣扎着扶住了七皇子的双肩,隔开一臂距离。
“殿下,妾身貌丑,怕扰了殿下兴致。”
思及从前在荣国公府时的传闻,七皇子还没升起的恼怒瞬间消散,他掩住心中的不喜,只轻佻地捉过傅安黎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阿黎在我心中极美,无需容颜修饰。”
傅安黎含羞垂首,姿态娴静地宛若一株含羞草,眼中光芒却冷。
话倒是说得好听,眼里的嫌弃倒是藏一藏!
又寒暄几句,赐下许多东西,七皇子方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他走了,傅安黎面上柔顺乖巧的笑意方才一一敛去,她坐在梳妆台前,挥退了要来点灯的侍女,借着窗外未尽的天光,摘下面具,细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不同于七皇子想象中的血肉模糊和疤痕遍布,镜子里的女人有一张玉净花明的明媚容颜。
夕阳下落,却还没到残阳如血,漫天霞光的时候,只是自窗外投进来的天光泛着温暖的橘黄色,好似给镜中人的脸轻柔蒙上一层薄纱,愈发显得柔美清丽。
无须侍女服侍,她卸下钗环、假髻,拿过白玉梳,一下一下顺着乌黑的长发。
她的脸其实并未好全,也不知那傅晏熹究竟给她下的什么药,今生的她缘何会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