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还笑,”青梧攥着团扇嗔她一眼,“方才快把奴婢吓死了。”
“她们就是好奇罢了。”禾穗瞧着元宝追着星姐儿的背影,温软笑着。
“您倒是心宽,万一被他们没轻没重撞上,可怎么好?”青梧依旧拧着眉,满是不赞同。
禾穗收回视线,拉着青梧的手轻晃,“我知道错了,青梧姐姐,饶过我这遭吧!”
青梧见状顿时哭笑不得,“奴婢可算知道哥儿从哪儿学来的撒娇了,整日里将王爷王妃哄得眉开眼笑的便罢了,连仆妇小厮也被他哄得团团转。”
禾穗弯着眼笑,也不辩驳。
两小只已经围在了巧姐儿身侧,元宝伸手在砚台里点了点,随即“啪”地按在画纸中央。巧姐儿蹙了蹙眉也不恼,就着那墨点,画了只打盹的狗。乐得元宝拍手笑,星姐儿则一脸崇拜的看着大姐姐。
平淡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半月余,府里总算收到宋怀谦即将归来的消息。
府里各处都是一番热闹景象,擦窗换幔的,好不热闹。其实也是时节到了该换的时候,这样说显得对世子归来更郑重罢了。
外边已经传开了,端王世子又立了大功,带着人在郢州地界兜兜转转,不单抓了一溜私盐贩子,还把知府大人也锁了回来。那知府姓徐,叫什么便不知道了......
普通百姓能知道多多少内情呢,还不是上头传什么便信什么。
街边茶铺的说书先生敲着醒木唾沫横飞:“你们知道吗?那徐知府家后院地窖里藏了多少盐?豁!堆得比城西官仓的米还高......”
“我的天爷!这儿可是京城地界,那得是多少斤两?”听客中有人倒吸凉气。
“我婆娘昨日买盐,已经五十文一斤了,比上月足足涨了五文钱。”又有人拍着大腿叹气。
“也不知查抄的盐啥时候能入市?”
无知的听客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伸长脖子比划地窖大小,有人掰着手指头算盐价涨跌,仿佛真隔着八百里看见了徐知府地窖里白花花的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