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过便哭出来罢!”董母拍了拍她的手,缓了语气。
董婉却缓缓摇头,她哭不出来。
府里上下大约都认定她正以泪洗面吧?不然怎对得起敬之对她的一腔深情厚谊。
往日里她也没哭,只痴痴坐着,胸口处似被挖了一个大洞,呼呼的往里灌着风。浑身倦怠得起不来,什么也不想理,什么也不想做。
每日的膳食也是怎么端来便又怎么撤下,她不过浅尝两三筷便再难下咽。
青岚她们守在一旁,瞧着她这般模样,诸多劝慰都不知要如何开口。
董母望着女儿木然的神色,心间满是酸涩,颤抖着将她揽入怀中,“我的儿......”
正说着话,巧姐儿领着元宝过来见礼。
董母忙一手牵一个,“心肝肉”的唤着。转眼便敛去了眼底的红意,孩子们还不知道宋怀谦的事,怎么能在他们面前露出不悲色。
她又反复叮嘱董婉好好将养着身子,便携了王氏与舒氏去了烟雨居。
巧姐儿与元宝忙向董婉行礼道别,一左一右搀住董母的手。
董母左看看右看看,眉眼里说不出宽慰,只觉两孩子皆被教导得极好,做起事来甚是妥帖。
原本的洗三宴被董婉遣人推了,只说是端王妃偶感不适,禾穗与孩子孝顺,不愿因宴事劳烦长辈。
董母早便想上门来探望的,只是念及董婉要照料犯病的端王妃,又要看顾才生产的禾穗,府里也一堆事儿等着她,自己去了,反倒徒添负累,遂打消了念头。
禾穗生产次日,便乘着一顶青布小轿回了的烟雨居。轿帘遮得密不透风,倒也没有太大影响。
在主院东厢房生产是因为当时生得急,怕挪动太远伤及母子才暂且安置。第二日禾穗恢复了些许,便提出了回烟雨居,毕竟是产妇,时人还是忌讳的。
董母一行人刚往烟雨居去,便有机灵的小丫鬟跑去烟雨居通报。府里两个哥儿都是出至赵姨娘膝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