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的屋子死后就空了出来,向远方也被赶出来了,和她挤在这间只能放一张茅草床的屋里。
向远方呆呆坐在床上,马上三岁的孩子了,大哭过几回被打肿了屁股以后,就很少哭了。
向雪皱眉,“他们又没给你喂饭?”
远方呆呆看着她。
“说话!”
向远方伸手朝她抓了抓,“姐...姐...阿妈妈妈妈妈妈。”
向雪闭上眼睛,躺到床上眼不见心不烦,身边的小孩儿就呆呆坐着,没有反应。
屋里光线不好,随时都黑漆漆的一片。
向雪心烦意乱地起身,远方回头看着她,突然咧开嘴笑了,露出牙龈下排的米牙。
她冷着脸,悄悄摸了出去,橱柜上了锁,但是她能捅开,不然早饿死了。
柜子里还剩一大碗吃剩的白米饭,向雪从表面悄悄刮了一小层,拳头大小,用热水泡得软烂,又悄悄回了屋子里。
她搬去床位的凳子抵着门,坐在凳子上,一勺一勺喂向远方吃着。
她妈去世后,不到一年时间,向远方瘦得极快,瘦弱的孩子吃着吃着就攀上她的手臂,想把勺子也活吞了,激动得很。
“你小声点!不许呜呜叫!一会儿他们起来我被打了我就打你!”
向远方听懂了,他讨好地将碗朝向雪方向推了推。
向雪没理他,依旧一勺一勺喂着,她早饿习惯了。
那天以后,向雪每天出门干活前都会把远方送到饭桌上。
“个背时鬼!你还不去打猪草?还想上桌吃饭?反了你了!”
向雪冷着脸,“我不吃,我看着他吃完就走。”
恶毒的姥姥还要说话,林有才就皱眉,“让她伺候着吃完再走!你在家嫌麻烦又不给小的喂饭,饿死了他爸回来你去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