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避免同门相残的惨剧,还请师父三思。”木葛生从善如流地补上下半句。
“不是好法子,问童的舐红刀固然好,但不比他的脸值钱。”斋主笑着摆摆手,“你若是有本事将他卖进关山月,那才是一本万利。”
安平听得哑口无言,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上梁不正下梁歪。
松问童像是听惯了此类说辞,臭着一张脸,“先生说笑。”
“不是什么大事,束薪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找机会说开便是。”斋主挥手,“葛生去香堂跪十个时辰,跪完了,去起一卦。”
“徒弟明白。”木葛生低头领罚,“请问师父,要起什么卦?”
“算个缘分,卜个时间出来,看看什么时候合适,你去给人家道歉。”
“柴府还塌着呢,先生不怕老四被乱棍打出来?”
“那要看葛生的卦准不准。”斋主笑道:“天算门下,算不准卦,该打当罚。”
三更夜半。
木葛生还在香堂跪着,说是香堂,却不供神佛,四面白纸糊墙,正对大门的墙上贴着一副挂联,上联“小卦十文”,下联“中卦二两”,横批“掏钱”。
窗户悄然打开,松问童跳了进来,“你还没跪完?”
“妖孽快滚。”木葛生眯着眼睛打瞌睡,“休要扰了贫僧清梦。”
“看来你是还没跪够。”
“承您好意,还有半个时辰。”木葛生伸个懒腰,“师父罚人可真不含糊,开口就是十个时辰,我都睡醒三回了。”
“该。”松问童看着墙上的对联,“这对联他娘的是你写的?先生怎么没把你打死?”
“新挂的,气派吧,这叫发家致富从我做起。”
松问童没搭理他,“小卦十文,中卦二两,大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