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记得那年冬天,你第一次留在书斋过年,老三弹琵琶、你吹着一支苏笛,一出西厢五本二十一折,唱了整整一晚上。”
“我当时还想着,以后年年如此,就这么长长久久地唱下去,等老五也长起来了,专叫他拉弦儿。”
“谁知就没有下次了。”木葛生说着笑了笑,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赋予谁听?”
柴束薪沉默片刻,道:“你唱吧。”
“嗯?”
“我听。”
“那可不能够了,陪老三唱了一上午,大爷明日请早。”
“过几日七家齐聚,你是继任天算子,便是要他们搬着马扎听你说书,也不会有人异议。”
“哈,好主意,不如就聚在关山月,我想想唱什么张生闹五更?”
“……”
“别绷个脸嘛,你看老三都能上台说书了,咱也不能一直这么端着是不是,要不搓麻将?”
“诸子六人,凑不够两桌。”
“得,这就算罗刹子现世也没什么了不起,七家两桌,照样三缺一。”
“……休要儿戏。”
两人一同下山,木葛生本想请柴束薪到邺水朱华坐一坐,“战事已起,药家诸事繁杂,府上还有长辈等我回去议事。”柴束薪摇了摇头,“改日你来,请你吃一品锅。”
“对了,倒是忘了问柴姐姐的事。”木葛生拍了拍额头,“来信中见你说姐姐身体已有好转,近来如何?”
“沉疴旧疾,拔除不在一朝一夕。”柴束薪眉眼放松些许,“但已能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