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葛生摇着请柬当扇子,悠哉道:“三九天昨天去了一趟集市,顺便帮闺女你补了点货。”
接着又道:“他就是那傻缺。”
乌毕有:“……”
柴束薪:“账单待会儿发给你。”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朱饮宵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忍笑忍得快内伤,“祸从口出,破财消灾,爷们儿节哀。”
乌毕有一脸“我完了”和“事情他妈怎么会这样”的操蛋表情,一路都在怀疑人生。
刚刚抵达私立医院门口,木葛生一下车,柴菩提就带着人迎了上来,“天算子,恭候多时。”说着介绍身边的人,“这位是本院院长和副院长。”
木葛生摆摆手,“柴小姐不必多礼,我们今天就是来凑个热闹。”说着把柴束薪推上前,“你们慢聊。”
院长和副院长看着都年纪不小,却学生似的和柴束薪问好,神色带着些拘谨。柴菩提微微一笑,道:“这二位都是药家远房旁系,若按辈分算,大概是罗刹子您的堂侄。”
“虚礼免了,我已久不过问药家中事。”柴束薪双手插在大衣里,淡淡道:“我需要见一见患者。”
柴菩提动作一僵,继而笑道:“这是自然。”
柴束薪几人走在前面,木葛生等人远远地跟着,一边走一边感慨:“现在的医院变化真大,不愧是药氏集团,果然有钱。”
木葛生其实算得上万年家里蹲,平时除了城西街和市一高两点一线,基本都在城隍庙里宅着。他体质特殊,压根不会来医院这种地方,要是来这里挂号抽血,大概不是被当做医学奇迹就是直接被送进太平间。
当初他从死亡中苏醒,面对百年后的一切,确实有许多隔事经年的迷惘,但他向来心大,死后万事空,再加上记忆七零八落,更是落得无事一身轻,反而很快适应了现代的一切。
如今记忆逐渐回潮,木葛生闻到空气中的消毒水味,突然想起当年城中的柴氏药铺,掌柜的用油纸和棉绳包好药材,木斗橱上摆放着青色的大肚瓷瓮,龙胆草涩而温凉。
朱饮宵有些惊讶,“我以为老四你对医院会很熟悉。”
乌毕有嗤之以鼻,“他身边有罗刹子,需要来医院?”
木葛生想了想,道:“我还真来过一次。”他看向乌毕有,“闺女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小的时候发高烧,三九天熬的中药你死活不肯喝,最好只好带你去医院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