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岳禾芸。
那日岳家的人来把岳禾芸带走后,苏芮才跑马去的兖州,回来后有听说,岳家给岳禾芸请了太医,捡回了一条命。
但更多的,她也没叫人去打听。
如今,岳禾芸看着气色好了不少,只是嘴唇还有些发白,不知是气血还没补上来,还是身子没好透。
但苏芮率先注意到的是她的发髻。
从原本的妇人发髻变成了垂发,这是未婚之人的发髻。
“苏侧妃。”岳禾芸上前行礼。
“我该叫岳姑娘,还是裴夫人?”苏芮问。
岳禾芸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苦笑道:“苏侧妃是见过裴延给我的休书的,又何必问呢。”
裴延的确给了休书,可当时是岳禾芸只剩下一口气,眼瞧着救不活了才给的。
岳家把人带回去救活了,事就不是那么定了,若岳家不肯,或者岳禾芸不肯,那一纸休书也可以作废。
但如今听来,岳家和岳禾芸都认了这休书。
这倒是出乎苏芮意料。
“我原以为岳姑娘会不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呢,不过是执妄罢了。”岳禾芸笑了笑,但更多是释然。“说来还得多谢侧妃。”
“谢我?”苏芮奇怪。
“那日侧妃同我说的话,我听到了,只是鬼门关前走一朝,身子不好,侧妃近来也未去铺子上,我便没去王府叨扰,但,我真心感激侧妃同我说那些话,否则,我未必能活回来。”
她记得苏芮的话,哪怕当时浑浑噩噩,可那些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
一遍又一遍,还有苏芮恣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