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又惊又急地看着燕觉深,见他还有心情笑,愕然的同时总算回过神,方寸大乱咬着嘴巴肉,走过来扶着他在附近的结构柱旁坐下。
他在燕觉深的伤口上扫了扫,暗道还好没打到重要器官,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
雪郁急得手指在抖,转头看见系统还要补枪,什么都没想地就站起来。
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有点恬不知耻,但他总感觉系统不会伤害他,所以抿着唇,近似找死地往系统那边走。
燕觉深蹙起眉,仿佛被硬生生割断的喉管,突然回光返照般,挤出一点点嘶哑声音:“雪郁!”
不确定是听到这呛咳不止的一声喊,还是因为注意力一直有分在雪郁身上,在雪郁起身的那一秒,系统猝然偏了下手里的枪。
裹着风的子弹从身侧疾驰而过。
雪郁那单薄的身子骨颤了颤,他只穿了件短袖,露出的两条白细细的胳膊,因为刚才扶男人时沾了血,红一块白一块,脸颊也有,有种狼狈的可怜。
他停在燕觉深和系统对立的中间位置,大脑被那尖锐的出膛声,搅得晕了好几秒。
很久之前,雪郁在一本书上看过,某外国医生做过研究和实验,用微弱的电流刺激脑部颞叶,可以使人回忆起过往的事。
此时,子弹退壳,刺耳的巨响,就像那道电流,猛地刺了下大脑。
前一个世界被强行压制的记忆重新涌了回来。
雪郁抬起下巴。
他仰头望着系统,不,应该说外来者更为贴切。
抿开嘴巴,细细微微的声音,从唇里冒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
“你让我做任务,我听话了,一直在做,我还叫了你好几次,但你不理我,现在还要这样……”
雪郁其实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