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我哥捏了捏我的脸:“小色狼看够没有?”
“没有。”我直言。
收回手,我哥狡猾地放进大衣口袋中。
我打算让宝贝老哥晚上戴着这副手套帮我打飞机,然后亮出胸前的奖状给他看。
坐上车,后座赫然放着束包装精致的粉色康乃馨。
我哥从来不会买假花,我猜妈肯定很喜欢花。所以独自去看她的时候,我也学我哥买货真价实的鲜花,还会让老板帮我绑个漂亮的蝴蝶结。
一路向南,阳光透明如麦芽糖,皑皑雪地上的冰凉空气很好喝。遥远的山峦与高大的白桦林顶天而生,周而复始地迎接着这场银线冬。
墓园清静如常,不宽的小道两旁种着耐冻的雪光花和麦冬草。脱掉手套后我哥用指腹擦拭干净墓碑正中的名字。
我将花束放到旁边,扑通跪下后连磕了三个头。
没等我哥有所反应,我率先开口:“妈,我知道你在天上能看到我哥和我,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
“妈,我以后一定要娶我哥。等我上来找你,你打我骂我就好了。”
“蓝雨,”我哥捉住我的胳膊往上带,“起来。”
我哥的力度不重,刚好能把我提到自己身旁站稳,顺势握住我的手。
“哪有人抢着认错的?”我哥话里并无责备。
“我怕妈怪你。”我低声说。
“要做的我都做了,还怕妈怪我?”我哥吻了下我。
当着妈的面,就算我脸皮再厚也难免不好意思,只能垂着眼睑闷“哦”了声。
我哥又跟妈说了很多话,我安静地聆听,十指相扣的手心一阵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