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巴掌悬停,锁紧眉关懒得争执,索性罚我跪到祠堂去,说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准来看我。
挨过巴掌的脸颊火燎似的发疼,我挺直腰身跪在正中,堂前供奉着列祖列宗。
以往我再怎么惹祸,念及我病恹恹的性命,父亲也不会重罚我。
我知道这次定然惹恼了父亲,不过放跑新娘的糊涂事若是传去族长那里,恐怕自己的下场会比罚跪沉重百倍。
所以我明白父亲是在保护我。
想着,我不免觉得可笑。这样复杂的事我都能够思索清楚,偏偏大哥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
真是蠢得要命。
面前的香炉换过三道后,祠堂门外倏地传来阵疾疾的脚步。
猜到是谁,我不由得埋了埋头。
步声刚停在身侧,大哥已经倾身半跪着搀我,轻声说:“起来。”
苦橙花的味道若有若无地包围住我,如同这些年来大哥所有温柔的欺骗。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推开大哥,却因为初次反抗,怕得双手都在微颤。
大哥反应迅捷,并没有被我推离,反而擒住手腕与我四目相对。
“阿雨,你怎么了?”
我无用地挣了挣,鼓起勇气对大哥喊:“走开。”
大哥像是愣了愣,发觉我泛红的左脸后,伸出手想要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