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抹了把嘴角的血,将流泉琴抱得更紧:“能!”
“那就弹《广陵散》。”张银龙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用你最大的力气。”
王晓晓一愣,那曲子杀伐之气极重,她从未在除魔时弹过。但看着剑客挺拔的背影,她忽然定了定神,指尖在琴弦上重重一划。不同于《清心普善咒》的温和,《广陵散》的第一个音符就如金戈交击,琴身上浮现出无数刀剑虚影,随着旋律越聚越多,竟在半空凝成一道无形的兵阵。
“有点意思。”血刀老祖舔了舔嘴唇,血刀在手中一转,化作漫天刀影罩了下来,“就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尝尝万刀噬身的滋味!”
张银龙动了。他的身影在刀影中穿梭,玄铁剑每一次挥出,都带着银龙虚影咆哮而出。那龙影并非虚像,而是凝聚了天地正气的真龙之力,所过之处,血刀虚影纷纷溃散。更奇的是,王晓晓的琴声仿佛长了眼睛,总在他遇险时陡然拔高,音波化作盾牌挡住偷袭,或是在他反击时节奏一变,引得兵阵虚影齐齐斩向血刀老祖的破绽。
两人一个剑出如龙,一个琴音如阵,竟像是演练了千百次一般默契。王晓晓越弹越心惊,她能感觉到,这剑客的剑招看似随意,却总能踏在她琴声的节拍上,仿佛他的剑就是她未弹出的音符,她的琴就是他剑招的延伸。
“不可能!”血刀老祖被打得连连后退,血刀上的骷髅头发出凄厉的尖叫,“凡人的琴音怎会克制我的血煞!”
张银龙一剑逼退老魔,玄铁剑上的银辉更盛:“因为邪不胜正,浊难敌清。你的血刀染了太多冤魂,自然怕这荡涤邪祟的琴音。”他说话间,剑招忽然变了,不再追求凌厉,而是化作层层叠叠的剑网,将血刀老祖困在中央。
王晓晓立刻会意,《广陵散》的节奏陡然放缓,琴音变得沉凝厚重,如高山压顶。那些兵阵虚影不再攻击,而是化作金色的锁链,与剑网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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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我活了三千年,岂会栽在你们手里!”血刀老祖怒吼着将血刀插入地面,刀背上的七颗骷髅头同时爆开,化作七个血色巨人,每个巨人手中都提着一柄小血刀,“血煞降世,天地同归!”
血色巨人刚一现身,就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尸气,连周围的山石都被腐蚀得滋滋作响。张银龙眉头微蹙,这些巨人是用万千冤魂炼就,寻常刀剑根本伤不了它们。
“集中精神,弹《流水》。”张银龙的声音传入王晓晓耳中,带着一丝暖意,“用最柔的调子,弹最韧的力。”
王晓晓深吸一口气,指尖转换间,《广陵散》的金戈之声化作潺潺流水。初时只是涓涓细流,绕石而过,可随着旋律渐起,流水越来越急,渐渐汇聚成奔腾的江河,最后竟化作滔天巨浪,在囚笼中翻涌。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坚不可摧的血色巨人,在流水般的琴音中竟开始融化,就像冰雪遇骄阳。它们发出痛苦的嘶吼,挥舞着小血刀想要劈散音波,可那琴音看似柔和,却无孔不入,顺着它们的每一道缝隙渗透进去,将构成躯体的冤魂一点点剥离。
“是天地浩然气!”血刀老祖终于认出了这股力量,惊恐地看向张银龙,“你是天庭的人?不对……这气息是……”
张银龙没给他想明白的机会。玄铁剑忽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化作一条银光闪闪的巨龙。巨龙盘旋着张开大口,将《流水》琴音尽数吸入腹中,再喷出时,竟化作无数道银色的水箭,每道水箭都带着净化之力,密密麻麻射向血刀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