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望着她专注的侧脸,夕阳透过窗棂落在她发间,小蓝花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他忽然道:“在下张东。”
“陈秀雯。”她系好布带,指了指院外的稻田,“就种这些的。”
那天之后,张东就在陈秀雯家住了下来。他说故人没找到,盘缠却花光了,想留下来帮工抵食宿。陈秀雯本想拒绝,却见他割稻比村里壮汉还快,插秧更是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便默认了。
她渐渐发现,这书生看着文弱,本事却不小。他知道哪块地适合种晚稻,清楚什么时候下肥最有效,甚至能算出哪几日会下雨,让她提前收好粮食。
“你以前种过稻?”陈秀雯递给他块玉米饼,上面抹了些辣酱。
“管过些。”张东咬了口饼,辣酱辣得他舌尖发麻,却比天宫的玉露糕更有滋味,“天上也有种田的,只是规矩太多,不如人间自在。”
陈秀雯被逗笑了,眼尾弯成好看的月牙:“天上还种稻?那稻子是不是金的?”
他没回答,只是望着她笑。月光落在她脸上,她嘴角还沾着点辣酱,像颗没擦净的红痣,却比任何仙女儿都动人。
二、玉案上的稻穗
张兴东在凌霄殿批阅奏折时,指尖总缠着缕淡淡的稻香。太白金星正奏报四海龙王的水情,他却盯着案上的玉圭发呆,觉得上面的纹路,竟不如陈秀雯编的稻绳来得实在。
“陛下?”太白金星小心翼翼地唤了声,手里的拂尘都快攥出水了。
“无事。”张兴东放下朱笔,指尖还残留着稻穗的触感。昨夜他在星图上看到,陈秀雯的凡星旁竟多了颗煞星——是镇上的地主,看中她家那片高产的稻田,想强占去做赌场。
“金星,”张兴东声音平淡,“人间清河镇,地主刘霸天,查他强占民田的罪证,交予地府。”
太白金星愣了愣,躬身应下。近来陛下实在反常:御膳房添了从未有过的玉米饼,批阅奏折时总对着空处笑,甚至昨天还让雨师往清河镇多降了场雨,说“那里的晚稻该灌浆了”。
张兴东回到寝殿时,司命星君正捧着命格簿候在门口,脸色白得像张纸。
“陛下,”星君扑通跪下,“陈姑娘的命格...恐有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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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格簿上,陈秀雯的名字旁,原本该是“秋收后嫁与邻村猎户,儿孙满堂”的批注,此刻竟被道黑气缠绕,批注变成了“三日内,为护稻田,被刘霸天纵犬咬伤,感染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