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月,张东成了江陵船上的“食客”。他不打鱼,却总能在她收网前指出鱼群的位置;他不掌舵,却能在风暴来临前让她提前靠岸;他甚至会用那金粉帮她修补船板,说“这木头快朽了”。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江陵递给他条烤鱼,鱼刺被挑得干干净净,“别告诉我你是打鱼的,没你这么金贵的渔民。”
张东望着远处的江心洲,那里的芦苇荡绿得晃眼:“以前...管过些水。”
“管水?”江陵嗤笑,“龙王啊?”
他没回答,只是把烤焦的鱼皮撕掉,递给她最嫩的部分。夕阳把江面染成金红色,他的侧脸在霞光里柔和了许多,江陵突然觉得,这玄衣和她的红衣,在江面上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二、玉案上的江声
张兴东在凌霄殿批阅奏折时,指尖总缠着缕江水的腥气。太白金星正奏报东海龙宫的叛乱,他却盯着案上的水纹玉璧发呆,觉得上面的波纹,竟不如江陵船板上的划痕来得真切。
“陛下?”金星的声音带着试探,“东海龙王已兵临南天门,是否迎战?”
“再等等。”张兴东摩挲着玉璧上的裂痕——那是上次被叛军箭羽所伤时,不慎撞碎的,“看看他要什么。”
太白金星欲言又止,终究躬身退下。近来陛下愈发古怪:御膳房添了从未有过的烤鱼,批阅奏折时总对着空处蹙眉,甚至昨天还让风伯往长江口多吹了阵东风,说“那里的渔船该归港了”。
张兴东回到寝殿时,司命星君正捧着命格簿瑟瑟发抖。
“陛下,”星君扑通跪下,“江姑娘的命格...恐有大劫。”
命格簿上,江陵的名字旁,原本该是“三十岁遇良人,弃船上岸,寿终正寝”的批注,此刻竟被道黑气缠绕,变成了“三日内,为护江心洲渔民,被龙宫叛军所杀,尸沉江底”。
张兴东的指尖猛地攥紧,玉案上的镇纸被捏出蛛网般的裂痕。他认得那些叛军——是他当年镇压的水妖余孽,竟躲在长江口伺机报复,而江陵,成了他们要挟他的棋子。
“传我令。”他声音冷得像冰,“命西海龙王即刻驰援长江口,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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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星君领命而去,张兴东却望着南天门的方向出神。那里的云海翻涌,像极了江陵船上的浪涛。他仿佛能看见她穿着红衣,站在船头抽烟袋,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很乱,却比任何仙娥都鲜活。
三、惊涛破天规
张兴东赶回长江口时,正撞见叛军的水龙卷。江陵的渔船被卷在半空,红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像面不屈的旗帜。她手里握着把鱼叉,正奋力刺向水妖的眼睛,嘴里骂着最难听的脏话。
“江陵!”他周身爆发出金光,玄衣化作绣着金龙的龙袍,断裂的箭伤在仙力催动下裂开,血珠滴落在江面上,竟化作无数金色的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