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死死地盯着藤椅上的张诚,仿佛那不是一个受伤的后生,而是全村人最后的希望。
张诚的眉头紧锁着。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取消工分制是无法逆转的时代洪流。
只不过,市里的领导们,步子迈得太急了。
这道政令,对地广人稀的北方是春风,对人多地少的阜宁,尤其是在这个百废待兴的当口,无异于一场寒霜。
没有了工分,就等于掐断了庄稼人最稳定的命脉。
安全感,瞬间归零。
村民们已经彻底乱了阵脚,绝望的议论声像是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
“这可咋活啊?俺都快五十了,就是去县里扛大包,怕是都没人要啊!”
“俺家七口人,就指望那点工分换粮食……这下,这下可咋办啊……”
“天要塌下来了……”
听着乡亲们撕心裂肺的抱怨,张诚深吸一口气,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
啪、啪。
清脆的两声,不大,却像是有着某种魔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他身上,带着茫然,也带着一丝乞求。
“叔伯婶姨们,哭丧解决不了问题。”
张诚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