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破出了水面。
她在一侧的岸边,但是扭头,漆黑的眼睛直直看向另一侧。
另一侧是战场一岸,火焰已经烧到了这一段的岸上森林,灰烬祭司被炸的大坑就在前方。
所有活下来的人都从对面上岸,可是风煦却登上了极度危险的这一侧。
在水中,临将她推开时,他好像说了一句话。
那口型是什么?
“我曾见过它。”
曾见过什么呢?
在风煦的记忆的深处,好像也有这样的熊熊大火。
基地正在覆灭,少年被推着、挤着,登上逃亡的大巴。
车已经启动了,所有人焦躁恐慌地催促快跑!但少年却从脏污昏黄的窗口,努力地仰头,看向大火中的基地,看向天空。
硝烟将一切都糊成模糊急躁的灰。
但是那身影,那如天使如神灵之物,舒展着它的三对大翼,悬浮天空,制造毁灭,无动于衷地俯视毁灭的身影,仍旧清晰地印在少年眼中,刻在他的心头!
那嘶哑着嗓子喊着“快跑”,坠落火场的前一刻还在掩护民众撤离的军人身影,更深地刻了上去。
车辆已经走远,少年还在久久凝望那一缕战士烧成的烟尘。
这是命运给他的隐喻吗?
他长大,他拿起枪,他再一次遇到仇敌,他也像那个军人一样战斗到永坠深渊!
不止是他永坠深渊,华南那些队员都已经死去。
风煦的召唤无人不应。
篝火旁有人在踟蹰着战场的凶险,但也有人身后就是基地,从未有过后退的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