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华南一战后,他出现了慢性辐射病的症状。
贫血、头痛、脱发、免疫力极大下降,人快速地消瘦下去。
在华南时还有所好转,但回基地之后气候恶劣,赵博瀚几乎是风一吹就会病倒。
基地医院的条件一般,病房即便拉开了窗帘,也昏昏地。
那时候于爽坐在床边,舀了一勺大米粥送到赵博瀚嘴边,赵博瀚却偏过头。
“你回去休息吧,我饱了。”
这人病了,虚弱了,倒开始拒绝她了。
于爽瞥一眼根本没下去多少的粥碗,唇抿地紧,勺子就是不动。
米汤滴到了赵博瀚苍白的唇角也不动,胳膊僵了也不动。
僵持一直持续到外面的炮声响起。
当然不是拒敌的炮,是庆祝新年的炮声。
赵博瀚转过头看于爽,于爽看着他说道:
“如果你得了癌症,在病床前喂你喝粥的肯定还是我。”
“当然,你还有哥嫂,不过他们马上要有孩子了,他们有个家。
如果没有他们,伺候你的会是我,埋你的也是我。”
于爽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在昏昏地光影中似乎也柔静了下来。
赵博瀚恍惚间从那张脸上看到之前的半生,又看向之后的半生。
他们好像已经形影不离半辈子那么久了,生死就能将他们扯开吗?
于爽的目光像是一个不能回避的问询,又像是一个坚定不移的答案。
在那样的目光下,赵博瀚从来冷静的眼睛似乎湿了似的,张嘴含住了那勺雪白的米。
一碗粥喝完,在新年的炮声中,于爽就俯身抱住了赵博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