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静姝说他身体出了问题,去找白先生..."
手指突然攥紧笛身,"可是都这么晚了..."
阿朵仰头饮下一口酒,喉间火辣辣的暖意驱散了夜寒:"雀翎姐,放心吧。"
她伸手握住雀翎冰凉的手腕,"他不会有事的。"
酒意让她的北境口音更浓了,"他可是我们的预言之子啊,将来要带着北境人度过'永夜'的领袖。"
雀翎唇角微微扬起,右肩的弥沙之印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是啊..."
她望向窗外,"他可是我们的领袖,是会成为英雄的人..."
阿朵突然凑近,酒气混着少女的体香扑面而来:"对了雀翎姐,"她眼睛亮晶晶的,"大祭司说过,你是这一代的弥沙,将来也是要和他一起保护族人的,可是...他什么时候才带你回北境'呼名'啊?"
雀翎的耳尖突然红了,骨笛"叮"地一声撞在床柱上。
阿朵醉醺醺地比划着:"我很期待那天呢!在红楠木下,你们呼唤对方的名字三次,就是永远相爱的情人了!"
她仰倒在床榻上,黑发铺开如墨,"到时候,风雪会停息,红楠木会落满一地红叶..."
手指在空中划出纷飞的轨迹,"雪地上红红的,可好看了!"
阿朵的声音越来越轻:"我从小到大最喜欢看那个场景了...弥沙和预言之子的结合...落下的红叶...一定是最多的一次..."
雀翎望着窗外的月光,灰白的眼眸中泛起憧憬,脑海中浮现出北境红楠木的幻影——
纷飞的红叶,皑皑白雪,少年在树下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可这美好的画面转瞬即逝,她的眼神骤然黯淡下来。
"朵丽雅,"她轻抚着腰间的骨笛,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带我回北境的,你可能看不到那一天了。"
阿朵猛地支起身子,酒意顿时醒了大半:"为什么?"
雀翎的嘴角勉强扬起一个破碎的弧度,月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因为...他的心里没有我啊。"
阿朵先是一怔,随即摇头笑出了声:"雀翎姐,你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