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容指尖轻颤着抚过鬓角,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我...我们还是别说这件事了。"
烛光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我不会和他表明心意的,等明日他一走,这件事就算..."
"别呀!"海东珠突然探身,珍珠耳坠在动作间划出流光,一把攥住云想容的手腕,"你不说怎么行?"
她眼中闪着真挚的光,"难道真要一辈子这么孤独终老?"
云想容猛地抽回手,素来温婉的嗓音罕见地带上几分凌厉:"你别说了!这本就是我一人之事,我...我不会乱来的。"
"那——"海东珠眼波流转,忽然压低声音,"我去帮你说?保证..."
"不行!"云想容几乎是脱口而出,"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海东珠红唇微翘,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那你今夜邀他来此,不就是在给他暗示?"
"我..."云想容语塞,素白的颈间已泛起薄汗。
早知如此,就该在楼上厢房安歇,何苦要下楼查看?
如今倒好,平白惹来这般难堪。
就在这尴尬之际,沙棠忽然轻叩茶案,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东珠姐,"她温声开口,目光却锐利如针,"你们方才不是说,最初接待你们的是一位叫紫嫣的姑娘?她现在人在何处?"
——————————
在白虎城东南方向,几百里外,群山环抱处藏着个名叫青林村的小村落。
这里人烟稀少,土墙茅舍间难得见到青壮年的身影——大多跟着过往商队去了数百里外最繁华的白虎城,或是更西边的玉罗城谋生。
留在村里的,只有些拄着拐杖数日头的老人,和几个总在村口老槐树下玩石子游戏的孩童。
村里人都记得,约莫几十年前,河边总蹲着个摆弄木块的瘦小男孩。
那是木匠吴老四的独子。
吴老四本名无人记得,只因在家中行四,村里人都这么唤他。
这木匠带着媳妇去白虎城讨生活时,把儿子托给了堂叔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