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求医的便蹲下身来细细诊治,遇见求爱的便笑着摇摇头。
红衣掠过处,只余一缕药香,和无数声叹息。
情之一字,最是难解。
有人求而不得,有人得而不惜。
倒是那抹红衣,始终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李灵芝看着红绡那张笑得开心的俏脸,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红绡,你别光顾着笑。当归那小子什么都不懂,最后怕是要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啊。"
红绡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无奈道:"我哪里知道该怎么办?你家当归魅力太大,惹得两位好姑娘都倾心于他,我又能有什么法子?"
李灵芝又叹了口气,这已经是今晚不知第几次叹气了。
她摩挲着茶杯边缘,眉头紧锁:"那你说...他到底该娶宁姑娘还是雀翎姑娘?"
她掰着手指细数,"人家宁姑娘是白虎城鼎鼎有名的女将军,听说她家住在城东——那可是富贵人家扎堆的地方。"
李灵芝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我这些年给当归攒的那些银钱,怕是连彩礼的零头都不够..."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映得她忧心忡忡的脸忽明忽暗。
"可阿朵说过,"李灵芝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北境姑娘不讲究这些,只要两情相悦就能成亲。"
她的声音渐渐有了底气,"雀翎姑娘孤身一人,听说从小就无父无母,我看着实在心疼,你说是不是该让当归..."
红绡忽然眯起那双勾人的美眸,烛光在她眼中流转:"彩礼?"
她轻笑一声,指尖轻轻点了点李灵芝的眉心,"灵芝啊,你当真觉得...她们会在意这些?"
不远处,峨眉正舒服地躺在床榻上,一根纤细的手指在空中缓缓画着圈。
李当归的枕头便随着她的动作悬浮旋转,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
忽然,她指尖一挑,那枕头便朝红绡飞去。
红绡头也不回,反手一抄便接住了枕头:"峨眉,别闹了,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