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舍得,她也不舍得。
丞相的画和不知名书生的画,可不是一个价钱。
她微微叹息。
眼光太好也是一种烦恼。
但凡她瞧上个穷书生或商户子,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纠结。
不过她也没纠结多久。
姐姐的仇尚未报完,师父还困在宫里,她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哪里有闲工夫想男人。
纪长卿也还背着血海深仇,今日不知明日事呢。
回到县衙前,她是这么想的。
但看到又做了一桌菜等她回来吃饭的纪长卿,她还是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
宽肩窄腰大长腿,剑眉星目悬胆鼻。
下颌线流畅锋利,如雪崖将融未融的锋棱;喉结似鹤鸟折颈长鸣,在冷白肌肤上隆起一道欲坠不坠的弧度。
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举手投足尽是摄人心魄的威仪与风流。
越看越顺眼。
纪长卿见她呆坐着不夹菜,疑惑道:“不合口味?”
冯清岁回过神来,看着他关切的目光,心中一动,笑道:“在想事情。”
“何事?”
“你大哥说他每次出征前,都会让你写一个‘胜’字给他,说是你的字能庇佑他。”
冯清岁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