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你年轻,有耐性,说话客气,不会让对面觉得我们在逼他们让利。”
沉纪雯没说话,只是更仔细地把案头资料都做了备份。
她不是第一次意识到,母亲活得并不风光。
只是这次,她更清楚“撑着”的代价。
有一次在会议室里,乙方忽然临时提价叁个百分点。欧氏的其他董事和总经理都拿不定主意,会议一下子陷入僵持。
最后是欧丽华面无表情地说“可以”。但等所有人一走,她盯着桌上的合同草稿沉默了许久。
她没骂人,也没砸东西,只是淡淡地说:“这就是现金流差一点的代价。”
那天晚上她们一起回家。
车子拐进别墅时,夜色沉沉,天光寡淡。
欧丽华靠在座椅闭着眼,像是困极了,一言不发。
车停下后她没有立刻下车,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你现在知道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点。”
语气没有责怪,也没有感慨,只是有一点点难以察觉的疲惫。
沉纪雯没回应。
她知道母亲不是真的在问这个问题。
可自己不是谁的观众,不是临时的记录员,更不是某个过完假期就该回英国的“孩子”。
她知道自己终究会离开香港,但她也更清楚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