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送的聘礼?”傅稹不死心地问,即使他极力克制,仍难掩眸中厉色。
“大理寺卿黄蓬。”二夫人目露嫌弃之色,“虽是个四品官,但家世不怎么样!不过配司蕴,绰绰有余了!说是有婚约在身,实在拒绝不得啊!”
傅稹胸口剧烈起伏,听着二夫人把话说完,他才沉声道:“谁点头让司蕴嫁人?谁敢?”
这语气,透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司蕴啊,一点也不安守本分!终日在外院跑,还挺会挑男人……”二夫人再迟钝也听出来了,她想到司蕴已经爬过傅稹的床,生怕傅稹算账,连忙甩锅。
“其实我也不想将她嫁出去啊!黄蓬请了谢首辅来,威逼利诱,我一个妇道人家,只能是软柿子,任由别人捏圆捏扁了!”
“听说司蕴和黄大人早就有私,他们最近日日都在杨楼街相会,这事整个杨楼街都知道,黄大人娶个丫鬟为妻,还乐呵呵的……”
傅稹听不下去,他敛眉抬手,示意二夫人不要再说了。
再三调息,他才道:“聘礼哪来的,送回哪去!现在就送!”
他大部分力气都用在压制怒火,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二夫人惊呆:“现在?他们庚帖都换了,五日后便是成婚之日,这不太妥当吧?”
话落,被傅稹冰凉凉的眼神一望,二夫人就后悔了!
妥不妥当,与她何干?
雪一直未停,他眼睫落下霜雪,本就冷峻的脸庞,更加锋芒毕露。
终是一言不发,傅稹转身离开,甚至不需要他开口,和顺万象已经领着人进院中,搬运礼箱。
红色的礼箱依次穿过游廊,跟在傅稹身后,浩浩荡荡地出了府门。
“等等!”傅稹突然出声,望着幽深的长街,他眸色几转,下令道,“搬回去!”
“啊?”
和顺万象瞠目。
“搬回韶光楼!”傅稹看向和顺万象,“你们带着人,现在去杨楼街把司蕴给我带回来!明日再退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