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像一枚滚烫的烙铁,烫得她皮肤发紧。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他敞开的西装内侧。口袋里,露出半截折叠起来的白色纸张,边缘印着医院的logo。几个黑色的打印字迹,刺入她的眼帘——左臂神经恢复需持续观察。
是医院的诊断书。
苏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左臂……那场爆炸……
原来,被献祭的,不止林梦可一个。
“顾沉,你的手……”
“登机了。”
广播里传来催促登机的提示音,冷漠的电子女声打断了她的话。顾沉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她的问题,他扣上西装的扣子,将那张诊断书完全遮盖住。
苏晚还想再问,他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掌干燥而有力,紧紧地箍着她,不让她后退。
“苏晚。”他看着她,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激烈的情绪。
“什么?”
“毕业那天,我来接你。”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也不是一个承诺。它更像一个刻下的坐标,一个无法更改的终点。无论她被“流放”到多远的地方,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他都会在那个坐标点上,等她。
或者说,捕获她。
他松开手。
苏晚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回头。她转身,拖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走向登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