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看着那个冰冷的黑色方块,顾沉最后那个挡住镜头的动作,在他切断视频后,还在她脑子里反复重播。
那不是一个回避的姿态。
那是一个……自我保护的姿态。他在保护什么?还是在隐藏什么?
她想起他刚才说的那两个字。
“疯子。”
他是在评价她的分镜,还是在说别的?
桌上的画稿还摊开着。女孩颤抖的睫毛,沾着沙砾。大全景里孤零零的建筑。
一个囚徒,一座囚笼。
苏晚的视线从画稿,移到自己放在键盘上的手。她的手很稳,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
她用这只手,画出了一个女孩的绝望。
她用这只手,构建了一个关于囚禁和逃离的故事。
她以为这是她的故事。
皮特的话毫无征兆地钻进她的脑海。
“他要一个答案。”
“一个关于疯子的答案。”
毁掉……亲手建造的一切。
苏晚的呼吸停滞了。
顾沉。他身后的片场,那些脚手架,那些灯光,那些喧闹的人群。那是他亲手建造的王国。他站在那个王国的中心,疲惫,受伤,用一成不变的表情包裹自己,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袖口渗出的血,是他毁掉自己的证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