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我们钱,这饼我不要了。”那几个小孩凑到周迟跟前,一手伸开,轻轻晃了晃,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了周迟一直以来维持的岌岌可危的脸面。
周围的同学都在凑热闹,朝这边看。
周迟表情很冷淡,什么都没说,又低头去看课本。
他知道自己兜里的钱不够赔那几个饼,小小的男孩,已经会用冷漠来掩饰自己的难堪了。
每个陷入困境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幻想自己突然有了超能力或者兜里突然有数不完的钱,那样周迟就能冷酷嗤笑一声,扬起一把硬币甩他们脸上,说:“从我的位置上滚开。”
那时他能幻想的最多的数目就是兜里有满满一把硬币。
当时他想,如果我有一百块钱就好了。
后来到了十岁,十五岁,他又在想,我想要一千块钱,一万块钱。
我想要永远永远也花不完的钱。
天气怎么这么热,睡梦里,周迟极其烦躁的皱起眉头,祁阔把他抗到车里,再送进医院,一路上周迟的表情就没有放松下来。
“怎么老这样啊...”祁阔伸手把他的眉头抚平。
只是个发烧,祁阔颇为兴师动众的给周迟专门弄了一间VIP病房,还专门钦定了护士长给他扎针输液。
周迟那么怕疼......祁阔眼睛一瞥,搂着那颗毛茸茸沁湿的脑袋往怀里搂,边说:“周迟宝宝不怕打针。”
周迟:“......”
他在被祁阔搂怀里的时候就醒了,颇为心烦意乱的把脸扭过一边,说:“闭嘴,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祁阔却还要继续说些贱兮兮的话,周迟忽然上去掐住了他的嘴往外拽,嘴皮给他拽老长。
“疼疼疼...”
不知道周迟发着烧哪来那么大的手劲,祁阔嘴唇一周都被揪得通红,登时气笑了,问他:“周迟,你怎么跟小孩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