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上去又补了一脚。
“从床上滚下来。”他一副嫌弃的不得了的样子。
想爬上周迟的床很有门槛,他这种人洁癖的很,想要和他近距离接触,必然要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干干净净才行。
两人在潮热的夏天奔波一天,身上出的汗暂且不提,凭他胳膊打绷带的消毒水味儿,就够周迟把他打包扔出去十米远。
于泽秋无奈地举了举自己缠得厚厚实实的胳膊,两人对视一眼,显然都在想同一个问题。
周迟的双眉微微一拧,几乎没几秒思索就给出了指令,于是很淡定地指在浴室和大床间隔的一小块空地上。
“你睡这里。”
于泽秋:“......”
周迟是向来以自我为中心,自己过舒坦就行了。
他磨了磨牙,罕见地森森然道:“你也不怕上厕所没看清把我给踩死了。”
而后话风一转,无赖地缠了上去:“但我手都不能动了,周迟哥哥。”
……
浴室的玻璃门蒙上一层水雾,于泽秋把缠了绷带的那条胳膊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撑在玻璃上。
周迟手持着花洒像洗狗一样往他身上浇水。
这和于泽秋最先想象的帮他洗澡有点不太一样。
“哎哎,水进去了。”于泽秋以眼神示意,他胳膊上的绷带果然被水洇湿一片,周迟对他从来缺乏耐心,自然不会多体贴。
周迟淡淡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总之第二次又把水溅了在他的绷带上。
于泽秋不再耍嘴炮,目光炯炯注意他的动作,他生怕周迟真一生气把花洒杵在他胳膊上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