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洲捏了捏她的脸颊:“布丁留在家看守小米,我们带宋俊涛去——他爷爷人脉广,说不定有在巩义的老战友,能帮我们混进窑厂附近。”
宋俊涛一听说要去“抓坏人”,立刻把五角星帽子戴好,站得笔挺,小身板挺得像棵小白杨:“保证完成任务!我爷爷说,遇到可疑人员要记清特征,比如穿什么衣服、有没有疤——”
“还要记清有没有带刺猬挂件!”谭知知补充道,小手在书包上拍了拍,“坏人肯定喜欢带假刺猬!”
陆宴洲挠头,这还真不一定哦,坏人又不会把“坏人”两字刻在脸上。
车刚驶进巩义地界,路边的景象就变了样。
光秃秃的黄土坡上稀稀拉拉长着酸枣树,偶尔能看见废弃的砖窑,烟囱像一根根枯树枝似的直往天上戳。
宋俊涛扒着车窗,突然指着远处的土坯房:“我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就住过这种房子,超酷的!”
陆宴洲把车停在离窑厂还有半里地的杂货铺旁,买了瓶矿泉水假装问路:“大爷,前面那砖窑还烧吗?我想收点老瓷片。”
杂货铺大爷嘬着旱烟袋摇头:“早不烧了!前阵子来了帮外地人,说是搞仿古研究,天天鬼鬼祟祟的,半夜还有卡车进出呢。”
谭知知突然拽了拽陆宴洲的衣角,小手指着杂货铺墙角的一个破筐——筐里扔着块碎玉,上面的刺猬纹跟假玉刺猬一模一样,只是缺了个脑袋。
“他们在这里摔过假刺猬,”她蹲下身捡起碎玉,对着阳光照了照,“你看这断口,是新摔的,还没沾土呢。”
陆宴洲刚要说话,远处突然驶来辆黑色面包车,在窑厂门口停下。两个穿黑夹克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手里拎着个木箱,箱子上隐约能看见红布的边角。
“来了,”陆宴洲低声道,拉着谭知知和宋俊涛躲进杂货铺后院,“记住他们的样子,尤其是左边那个,耳朵上有颗痣。”
宋俊涛掏出他的小笔记本,用铅笔飞快地画着:“痣在左耳!穿黑夹克!箱子是棕色的!”
他暑假期间学过一点素描课,所以现在画起人物特征来,还挺快的。
那两人进窑厂没多久,后院突然传来窸窣声。
谭知知屏住呼吸,看见墙头上探出来个脑袋,戴着顶鸭舌帽,正往杂货铺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