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彦祖脑子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响,正琢磨这“三下”是啥新暗号,就见谭知知踮着脚,小手指向泥塑摊位斜后方的红木柜台。
那里站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手里把玩着块玉佩,玉佩上的刺猬纹刻得极深,上面好像刻着族徽,在灯笼光下若隐若现。
“那玉佩是真的!”谭知知压低声音,运用靳老师教她的知识解释道,“比邙山出土的玉璋还润,你看那刺猬的眼睛,是西周的管钻工艺!”
陆宴洲和汤彦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女人的旗袍领口别着朵银线绣的牡丹,不是监控里的绒布牡丹,却更显低调。
应该是故意换了着装,怕被认出来。
陆宴洲碰了碰汤彦祖的胳膊,用唇语说:“牡丹,换了衣服。”
汤彦祖瞬间会意,慢悠悠地走向红木柜台,装作看玉镯:“老板,这刺猬玉佩怎么卖?我女儿最近迷上刺猬了。”
穿月白旗袍的女人转过身,脸上没施粉黛,眼角的细纹里带着股沉静的气质,完全不像走私文物的贩子。
“这是家传的,”她声音清清冷冷的,像落在雪地的梅花,“不卖,就是拿出来晒晒。”
谭知知突然举着灯笼晃了晃,又晃了晃,最后猛地晃了三下。
这下汤彦祖看懂了。
先晃一下,真。
再晃两下,有问题。
最后三下,是关键人物。
他心里一紧,手指在柜台底下敲了敲,示意便衣靠近。
陆宴洲笑着接话:“家传的?我倒是在古玩商会见过块类似的,不过你这只,刺猬的爪子刻得有点软,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