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谨开口先自谦,而后搬出朝廷规章法度,再提到升迁与否,全看沉镜之父自己在洪州任上的政绩如何,将主动权彻底转移给爹爹,且不落人话柄。
就算此事最后行不通,那也是沉镜的父亲自身政绩不足。
至于爹爹,先前就因取官用人的事掀起轩然大波,在朝堂上备受阻挠和责难,崔谨多少知晓一二,此时又怎么会再给他惹事呢?
元清当然有私心,沉镜是他的伴读,若成功使沉镜的父亲入吏部为官,这对父子多少会念他的情。
而吏部有人,且是可以听他号令的,可以助他快些织起势力罗网。
崔谨言辞妥当,几乎可以说滴水不漏,元清寻不出可指摘的地方,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貌似在她心底,她和父亲才永远最亲密,她永远第一时间站在父亲那边,他这个丈夫倒好似外人。
“嗯,言之有理。”元清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叮嘱崔谨几句注意保养之类的话,便要离去。
“殿下。”崔谨叫住他,“将宛童要到我身边,是不是强人所难了?您若有意,妾身可以归还她,也可以帮忙做主,将她纳作殿下侧室。”
竹林中和元清对话的那人崔谨虽没看清是谁,却不难猜出,就是宛童。
“侧室?”元清回身皱眉,“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她之间没你想的那种。”
“抱歉,是妾身失言。”
某人暗中使坏,元清每日叁更灯火五更鸡,勤学不辍,疲惫不堪,没有心思和功夫缠着崔谨。
少有的数夜,元清寻到机会和崔谨共处一室,也总有各种意外阻碍他们行夫妻之事。
元清血气方刚,成婚一年也没尝过太多次软玉温香,情欲压抑得紧。
他极为好酒,常常或独酌、或与人对饮。
宛童名义上归崔谨调遣,私下里依旧往元清身旁凑,经常大献殷勤。
元清在崔谨正式提出为他纳妾时拒绝得干脆,却在一次醉酒之后,没有把持住分寸,和宛童成了事。
崔谨知道后,却一改前番态度,坚绝不同意元清纳宛童。
她之前提出让元清纳宛童,不过是试探之举。
她对元清纳妾无甚意见,甚至愿意另挑几人给他,但那个人不能是宛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