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滔天的怒意,自心底熊熊燃烧,呼啸着奔涌着,将所有理智都焚烧殆尽。
她胸膛急促地起伏着,眼瞳蕴着团明亮的怒火,被灯光映得格外清晰。
一只纠缠着输液管的手掌,握上她的腕子,掰开嵌进掌心血肉中的指尖。
聂辉低低笑了起来。牵扯起陈冬的手掌,摩挲着,轻缓地贴在颈前。
“陈小姐,”
低沉的,沙哑的嗓音,带着诡异的引力,缓缓渗透进陈冬的耳膜。
冰凉的触感自掌心传来,挟着脉搏的跳动。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喉管上的肌肉陡然绷紧,凸起的喉结颤栗着。那份兴奋的震颤,从他的喉咙深处,通过她的掌心,直达她的神经。
她猛地收回手,慌张地后退两步。
腿骨磕在餐椅边缘,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吱呀的呻吟,在宁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聂辉弯垂着眼眸,直直望着她,那双瞳仁镀着层黏腻的笑意:
“杀人比你想得要难。”
是啊。她不够无赖,也不够狠毒,所以才会把自己置身与这种困境。
这并不公平。
可世上哪有公平可言。
陈冬愤怒地扯过桌面的止疼药,粗暴地掰开聂辉的下巴,泄愤般,把药片塞进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