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慢,像被泡在冰水里的鼓。
左眼球烫得要烧穿眼眶,系统的警报声在识海里炸成碎片:"宿主灵魂强度12%,11%......"
苍松的黑指甲还嵌在我肩膀里,腐臭的黑血顺着他指缝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滋滋冒烟。
他的脸离我只有半尺,眼角那颗朱砂痣红得要渗出血来,像极了当年师父临终前溅在我脸上的血珠——石壁上的光影里,我明明看见他举着剑,砍断了师父的脖颈。
"小杂种,知道得太多的人......"他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刮过铜盆,指甲又往里抠了三分,我听见肩胛骨碎裂的脆响,疼得眼前发黑。
可更疼的是识海,灵魂正被看不见的手揉成碎片,每一丝法力的运转都像在碎玻璃上滚。
"阿彻!"紫云的尖叫刺穿耳鸣。
我偏头看见她跪在五步外,发簪散了半截,发梢沾着石壁崩落的碎石。
她怀里抱着半块刻着"云澈宗"的石片,指尖泛白地抠着石纹,石片上的黑气突然开始流转,像活过来的蛇。
灵犀仙子的身影在她身侧晃动,素白袖口翻卷,指尖结着玄奥法印。
我看见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石片裂缝里,符文突然迸出幽蓝光芒——石壁上的黑影开始翻涌,竟浮现出当年的画面:
火,漫天的火。
云澈宗的白玉山门烧得通红,师父的青衫被火舌舔着,他踉跄后退,腰间的青玉佩跌在地上,裂成两半。
苍松站在火里,玄铁剑上还滴着血,剑尖指着师父的咽喉:"勾结魔族,该当何罪?"
"放屁!"我嘶吼着,魔焰不受控地暴涨。
左肩的伤口迸出暗红血花,却把苍松的手灼得滋滋冒青烟。
他吃痛缩回手,我趁机撞开他,踉跄着扑向紫云。
"这是......"紫云的指尖颤抖着抚过石片上的血字,"正道屠宗,魔种为引......阿彻,当年不是我们勾结魔族,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