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黑雾,他瘫在地上直抽气。
噬天狂猿拎起他的后领甩进角落:"猿爷最烦嘴硬的。"
西厢房的烛火还没灭。
褪色的供桌上摆着七盏青铜灯,灯油是黑的,飘着股腐肉味。
我踩上第三块地砖时,听见"咔"的轻响,石板缓缓下沉,露出向下的石阶。
"主上,下面有魔气。"血杀罗刹的镰刀突然发烫,"很浓。"
"正常。"我摸了摸石阶上的刻痕——是幽影门特有的传送阵纹路,"他们要献祭。"
石阶尽头是间密室。
墙上嵌着八颗夜明珠,照出中央悬浮的青铜鼎,鼎身刻满扭曲的魔神像,鼎里翻涌着黑红色的液体,飘着股甜腥气。
幽影使者正背对着我们站在鼎前,玄色道袍上沾着血,腰间玉佩的龙纹在珠光里泛着冷光。
听见动静,他缓缓转身,脸上戴着半张鬼面,只露出下半边脸——嘴角还沾着血。
"云澈,你果然来了。"他的声音像刮过磨盘的刀,"青衫大人说你是块难啃的骨头,倒省得我多费手脚。"
"青衫?"我眯起眼,天机目里,他背后的命数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你替他办事,他却让凌霄剑尊截杀你,图什么?"
幽影使者的手指猛地攥紧长杖,杖头的骷髅眼突然亮起红光:"少废话!"他挥杖砸向地面,八盏青铜灯同时爆开,八道黑影从灯油里窜出——是八具魔化的元婴修士,身上还穿着正道门派的服饰。
"血罗,牵制左边三个!"我抽出弑魔剑,黑雾瞬间笼罩全身,"老猿,右边三个交给你!"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血色弧光,第一具魔修的脑袋应声落地,可它的脖子里又窜出黑蛇般的魔气,重新接上头颅。
她瞳孔骤缩:"是血祭魔傀!"
"用真血破防!"我挥剑斩向面前的魔修,弑魔剑的黑雾缠上它的手臂,"他们以血为引,真血能烧穿魔气!"
魔修的手臂在黑雾里发出"滋滋"的响声,我趁机刺中它心口,黑红液体溅在我脸上,腥得发苦。
余光里,噬天狂猿的拳头已经砸穿了第三具魔修的丹田,黑鳞上沾着的魔血正滋滋冒白烟。